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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am free and that is why I am lost

《天黑以后》——村上春树(施小炜·译)

    长夜最后的黑暗像薄膜一样包裹着城市。垃圾回收车开始在路面上出现。几乎是与之交错而过,在都市的各个角落里度过一夜的人们向着车站走去。他们一同冲着头班列车而去,宛如溯流而上的鱼群。终于完成了通宵工作的人们,彻夜不眠玩累了的年轻人——尽管立场和资格彼此各异,他们都一样地沉默。甚至在饮料自动贩卖机前紧紧相拥的年轻情侣,此时也没有了交谈的话语。两人只是在无言地分享体内残存的微微暖意。

    新的一天已然迫在眉睫,而旧的一天却拖曳着沉重的衣裙犹未离去。宛如海水和河水在河口争势,新的时间与旧的时间你争我夺,纠缠在一起。自己的重心究竟是在哪一侧的世界里,人们无法辩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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